人之一生,福兮祸兮,幸或不幸,难以评说。诸如沈复,生于乾隆盛世,养在衣冠之家,长在姑苏古城,酷好诗书丹青,性喜丘壑林霞,但却习幕不成,从商不成,终身布衣,一世潦倒,此可谓大不幸耶?但沈复却以一部随意点染的闲书《浮生六记》使古代雅士乐道赏玩,使现代小资黯然泪落、顶礼膜拜,拥有了难以数计的“浮迷”,此又可谓大幸也!
幸与不幸乃后人评说,与沈复而言,“事如春梦了无痕”,漫长的人生于指缝间悄无声息地滑过,到头来不免白头之叹。于是便要追忆,便要遥想,在遥想与追忆中获得一种心灵的补偿。这才是沈复的心结,也是《浮生六记》的旨趣,所以其书名便直接化用李白“浮生若梦,为欢几何”的语句,以突显追怀往事之意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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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向梅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