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来闲说《千字文》(下)

秋来闲说《千字文》(下) 文/王晶 很多书家都写过《千字文》，写得最多的是智永。当年智永为了普及佛法，抄800本《千字文》用于文字启蒙，分于浙东诸寺。遗憾的是，现在世上仅存一本，而且已经流失日本，为小川氏所藏，俗称“小川本”。 智永是王羲之的后裔，书法本家，因而从他的《千字文》可以窥得二王真迹的样貌。唐朝何延之《兰亭记》记载，智永“常居永欣寺阁上临书，所退笔头置之于大竹簏，簏受一石（古代容量单位）余，而五簏皆满”，退笔是指换笔头。 到了北宋，这个故事增油加醋变成了智永“退笔成冢”，说智永把几瓮废笔头埋了，还写了一篇铭文，可谓与后世“黛玉葬花”遥相呼应。还盛传智永成名之后，求书者纷至沓来，踏穿门槛，他便换成了铁门槛，合在一起形容智永耽于笔墨就有了“退笔冢、铁门槛”之说。 智永的《千字文》一行楷书、一行草书，两体对照，故又称《真草千字文》。启功先生看重墨迹，所谓“透过刀锋看笔锋”，“一生师笔不师刀”，对智永的《千字文》钟爱有佳。不仅自己常常临写，还购买了很多本送给学生，以至于他的家人说他推广千文，“古有智永，今有启功”。 启功《论书绝句》第七首就是专门写智永《千字文》，诗云：“砚臼摩穿笔作堆，千文真面海东回。分明流水空山境，无数林花烂漫开。” 自注云：“世传号为智永书者并石刻本合计之约有五本”，“日本所藏墨迹本”“焕然神明，一尘不隔。非独智永面目于斯可睹，即以研求六朝隋唐书艺递嬗之迹，眼目不受枣石遮障者，舍此又将奚求乎？” 启先生认为日本所藏千字文墨迹本，神采生动，“一尘不隔”，不仅保留了智永书法的本来面目，而且可以作为“研求六朝隋唐书艺递嬗”的重要参考。 一篇《千字文》，会古通今，闲来可练书，兴来可发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