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你好,光年】- 在陌生城市的早上苏醒 - NJ阿树

【你好,光年】- 在陌生城市的早上苏醒 - NJ阿树

2014-09-25    23'23''

主播: 樹TreeRadi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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介绍:
公交车驶上二桥,因为这几天天气很好,所以即使是早晨也会有大把大把的阳光倾泻到江面上,远处的高楼隐没在淡淡的雾气中,江水泛着稀疏的白光,仿佛零落在地的碎玻璃。几艘大船向前缓缓挪动,偶尔发出阵阵哀鸣。一切都是契合彼时心境的冷色调。 所以我低下了头。突然发现,一大片绿色在江岸蔓延开来。冬天枯黄的芦苇没有了踪影。所有生命在春天里鲁莽拔节,那丝丝青草融汇在一起,俨然成了一张毛茸茸的地毯。在绿地和江水交接处,是黄色的滩涂,它像一根长长的带子曲折蔓延。带子上有零零星星的人影,他们不知何处来,也不知去何处,只是被鲜艳和冰冷裹挟着不停地走。他们中也许有恩爱的情侣,也许有晨练的老人,也许还有闲适的垂钓者…… 我曾沿着江滩游荡过多次,有时是一个人,有时是两个人,有时是很多人。一个人的情况大多处在心情低谷。很多老人在岸边放着风筝,很多小孩在滩上堆着沙子,很多情侣在长椅上相拥相抱。电视里播放经久不衰的关于缘分的桥段反复激起我的憧憬,可是现实里我发现它们根本就无法得到应验。一抬头,一驻足,眼前也许出现过怦然心动的面容,可是她并没有在我身旁摔倒,并没有小偷抢她的钱包,她也并不是我多年未见了朋友。就像一阵风拂散,也许按动快门的声音会引来偶尔回头,但大多数时候我终究只是个无关痛痒的陌生人罢了…… 2 公交车驶上二桥,因为这几天天气很差,所以没有阳光没有花香也没有愉悦的心情,远处的高楼隐没在厚厚的云层里……起兴是我惯用的手法,其实我大可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借景抒情,有情或者无情,景就在那里,不明也不暗。 武汉的梅雨季节姗姗来迟,坐在公交上睡眼朦胧望着窗户上稀稀疏疏的水珠,猜测它们的走向,耳机里放着钟立风的《武汉这些天一直在下雨》。好吧,低落的情绪,阴雨的天气,还有忧伤的歌曲,是一个文艺青年无病呻吟最好的铺垫。其实我着实不想这样定位自己,因为纠结和思考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习惯,我不说出来屁事没有,说出来就文艺了么?装逼,大可以嚣张霸气一点,我何必要装得这样斯文和闷骚?也许,在“文艺青年”这词还没问世之前就已经有很多青年开始借用文艺来卖弄风骚了吧。 在狂风中打伞简直就是自不量力,骨架被吹翻了好几次我却依然淡定地举着它,因为就算保护得再好风还是会把它掀开的。马路的中间站着一个女孩,可能是因为冒昧地闯了红灯结果被搁浅在车流里,大风和着雨滴落下来仿佛一张倾斜的巨大幕布,她的背影忽明忽暗,车辆急促地交错并行似乎快要把她纤细的身躯撕碎,黄色头发凌乱纷飞,像一团灼热燃烧的火苗。 短暂的几秒钟来不及拿出相机,但大脑已经勾勒出一副完美的画面。我很少说自己摄影,自认为没有上升到那样的高度,无论构图还是色调向来只顺从按下快门时的感动,因此每当别人询问我一些画面上的缺陷我说不出所以然来,一句“感觉不对”作罢。从过去到现在以及未来,我只是在“拍照片”,给世界上存在的所有东西拍。短暂的情节没有捕捉到,我没有遗憾,眼睛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画面,只能期待下一次完美的契合。 3 不知不觉打了一个盹儿,梦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,收拾一下桌子上的东西,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。 拥挤的小巷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人,有的衣装革履,有的衣衫褴褛,谁也分不清谁是真的穿着衣冠的禽兽,还是禽兽真的穿上了衣冠。之所以这样愤懑,是因为从走进这个巷子开始,我就掉进了现实的深渊。这里的小贩会为5毛钱吵得面红耳赤,这里的乞丐会捡起地上的烙饼擦擦就吃,这里的行人会边打电话边往口里塞食物,这里的车辆会不长眼睛地乱窜,这里的女人会穿的花枝招展,从油烟和叫卖声中“脱俗”而出…… 理想和现实每天都在我的大脑里斗争。努力维持着简单的憧憬,努力把世界看得很美,可又一次次地失望和落魄。心里有万千想法不甘平庸却又不得不趟入浑水。总是一开始想要得到很多,最后只得向自己妥协。曾经处在顺境和逆境的我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,大喜大悲毫不掩饰。现在突然发现两个极端者正在慢慢靠近融合。有时候真希望能被人狠狠地扇一耳光,让我重新审视眼前真实的一切。我不是故作悲观,正像有人说过的,现在这个年纪,我们不害怕即将面对的苦难和未来的挑战,我们真正害怕的是也许会失去很多赖以希冀的东西:年少的激情,单纯的爱情,青春的梦想。人生必将荡起大的波澜,如果遇到,就要有一股死磕的劲儿吧,磕到头也就豁然开朗了,就要看你磕得是否情愿。我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,我知道自我的纠结也会越来越少,我知道所有的悲观都会从幻想变成现实,我知道我会面对更多的人和事,我知道我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嘲笑现在的自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