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新裤子，彭磊还要说什么？

21世纪第一个十年，当代艺术在中国迅速发展出了一个小高潮。小时候曾梦想当大画家的新裤子乐队主唱/核心人物彭磊也准备赶一下东风，画了一幅幅以“咪咪”和“嘎嘎”为主题的画，“那时我画画的感觉，其实就是在画一张张钞票。”彭磊在绘本《北海怪兽》中这样写道。 2009年左右，艺术市场迎来寒冬，为了让画更好卖，彭磊就着手创作了如今这本被再版的绘本《北海怪兽》。但当798都从电子工业老厂区急速变身为艺术景点，彭磊的画依旧没有卖出去。 9年之后，《北海怪兽》被装在新书皮里再版了。如今，彭磊把自己的画定位在知识产权类周边商品而不是艺术品，前者可以批量生产，后者卖一幅少一幅。今天的人们已经学会买画装饰家，这给了彭磊的美术事业很大助力。他已经不需要通过卖绘本曲线救国，如今再版《北海怪兽》完全是因为粉丝喊着“买不到”。 但跟我们想象中“乐坛前辈”的设定不一样，2013年，新裤子还在为和张蔷一起拍摄的《手扶拖拉机斯基》MV经费而烦恼。MV刚开拍就被告知没有预算了，大家只好拍了半天就草草收工。彭磊说直到2016年左右，独立音乐在中国开始被更多人认可，新裤子甚至整个摩登天空做音乐的经费才真正宽裕一些。 在《北海怪兽》中，彭磊好几次提到一个情绪，一种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有钱有姑娘，所谓“踏上人生巅峰”的期盼。而这种期盼最后都落空，涛声依旧了。彭磊说那种期待是在物质贫乏的70、80年代，对成为中产阶级的渴望。 这种渴望一次次光临彭磊的心头，但他又对自己品味或者说对生活趣味有简单的执着——他不愿意去做一些看着就傻的事情，比如成为主流歌手在晚会上歌唱。所以取而代之，彭磊成为了永远的艺术少年而不是颇具商业价值的明星。 那些年少时没被满足的物欲（还多半是精神/文化向的物欲），在他成年后被报复性满足，让我们看了一个仿佛停留在过去的少年。 跟艺术从业者聊天，我多少有些怯，就怕哪句话世俗了嘉宾不舒服。但彭磊是那种不会让你有防备心的嘉宾，之后剪辑时再听当天的采访，更觉得他好像也全无防备，真诚到可爱。本期《虎扯电台》主要跟彭磊老师聊了《北海怪兽》里提到的一些有趣小故事，未来有机会我们一定还会跟彭磊老师再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