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我们都长大了
文/笛枫
把故事遗忘了吧,也许对思念会好一点,这样我们还可以微笑的告别…
丢不掉我们微笑的相片,就默默的把它当做书签…
哼着我最爱的唱片,你说那只是一段音乐…
那一年,他们的11岁,相遇巧合于那个雨水的村庄,雾气笼罩着梯田,手牵手,一步两步望着天,闻着稻香,看星星一颗两颗连成线。那时的他们丈量不出未来的遥远,也不懂远在远方的风有多远。在童年里,最单纯的便是,只要坚信和认定,那么很多事情都可以一辈子,那种期待就像认同纸飞机可以把梦想带到天涯海角,乘着风便可以拥有一场冒险。
穿过金黄的麦田,去给稻草人唱歌,她唱的全部都是他最喜欢的歌,他说:“等我们长大了,我们就去环游地球,嗯…等我们长大了,他的眼神坚定的闪着光。
她大喊:“你拉我一下,我爬不上去”.那高高的土墙,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上去,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她笨拙的身躯在一点点的移动,那时的他们相信,只要跑上这高高的土墙,就可以冲破小小的天,就像童年的幻想,银河这条 “河”有小鱼存在。
时间终究是不曾停留的,所有的美好也只属于11岁的懵懂,她走了,他也走了,走了那个雨水的村庄,万里无云,笼罩着永恒的悲伤。那个夏天就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,美好却短暂,只够在记忆里瞬间的清晰,再没多余的重逢契机。他们爬上高高的土墙,坚信他们可以碰到天,可是海终究不是倒过来的天,爬上墙望到的大海,无非都是辽阔与茫然。他向北走向坚强,她向南走向遗忘。
今年,她在那本海子的诗集里翻到了那张微笑的相片,他的刘海凌乱的遮挡着眼睛,可是他是在看着她笑。她于是匆忙的提笔,写了一封没有逻辑的信:你现在还好吗?你一定长高了,我也许在大街上遇到过你,可是我怎么会知道哪个是你呢,就像你不知道哪一个是我,那个夏天以后你就匆匆的走了,我也离开了,我觉得离开可能会再相遇,然而时间给我的只能是遗忘…”她慢吞吞的走到邮筒旁,管它呢,她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,但是她依旧虔诚,就像小时候给圣诞老爷爷写信要礼物一样,她投了信,没有贴邮票也没有地址。
他敲打着他电脑的密码,她生日的倒序,只是因为她曾说过:海是倒过来的天,他去过每一片海,却再也无法遇见曾爱过的女孩,他不断的去追逐大海,却还是追不回曾有的那片小小的天,时间无法将海天对换,就像等我们长大了就去环游地球这样荒唐的誓言。
等我们长大了,我们就再也没有见面。